文字科学范儿,喜欢的类型。
三
*CP三日鹤,刀剑乱舞。
*好久没动笔了,码个短篇来练手……
*……专业的知识我也不太懂,脑洞是在看cctv9的时候开的,就这么简单。捂脸。
*欢迎评论欢迎纠错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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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 - 南极记事。
这一期旅行团的客人中,有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家伙。
他的确有着一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漂亮的脸,和纤细到让女人都艳慕的身材,可这里说的‘引人注目’,倒不是指这位先生有多么光芒万丈、千万人追捧,恰恰相反,这样出色的人却只是背着专业级别的相机和简单的行李孤零零地从乌斯怀亚登上这艘豪华游轮,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安静地窝在角落里,即使面对穿越德雷克海峡时绮丽的风景,也懒得动一动手中的单反。
交叠的双手,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难道这还不够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吗?
“先生,或许你愿意为我们拍张照?”
当然,也有不少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主动过来示好。
“抱歉,我很喜欢美景和美人,但这次实在无法满足你们的心愿。“
只可惜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懂得什么情趣。
谜语隐藏在迷雾笼罩的距离里。
“先生,难道你没有在下船之前阅读那本《南极条约》吗?”
将冲锋衣当常服穿的男人挡在了他的身前,森林夜空般漂亮的眼睛隔着暗色的镜片望向他,目光却比高寒之地的风还要锋利,毋庸置疑的严肃。
在男人的背后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成年企鹅和他们的孩子。显然,没有丝毫畏惧之心的游客和这群野生动物的距离过于‘亲密’了。
这可真吓人。鹤丸想。
“条约上明确规定了不允许接近生物聚集地,请你跟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顿了顿,埋在高领毛衣里理应滴水不漏的脸上依稀显现出迟疑不定。
鹤丸不动声色地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递到了男人眼皮底下,不做一言的主动配合看得对方一愣一愣。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三日月,不是要带我走吗?”
他笑了起来,满满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不这么做的话,你就不会出现了吧。”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表演。
“偷偷跟在我身后好玩吗?”
三日月宗近并没有像以前对待那些有意或无意冒犯了极地的旅客那样将青年的双手勒到背后,然后带去游轮上好好批评教育一顿,杀鸡儆猴。
他仔细看着面前青年,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点还未被时光磨平的意气风发,像是想把这么多年里缺失的东西在一眼间都看个清楚。
然后他伸出了手。
鼻梁一轻,鹤丸的太阳镜就乖顺地落在了对方手上。
世界极端的风生生刮进眼睛里,零下灼烧的疼痛,逼得眼眶发烫。
“……还真是你,鹤丸国永。”
三日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将自己的太阳镜也取了下来,面对着鹤丸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和这人的性格一样。
泪水和脸颊都是浅淡得失去色素的白。
“好久不见了,鹤。虽说是熟人,可也不能徇私啊,跟我走一趟吧。”
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的冰原,确实刺眼,实在远不如他们研究所简单的小窝。
三日月的房间是个小单间,厚厚的大衣中规中矩地挂在一边的衣架上,鹤丸走进来时,毛茸茸的领子上还附着一层未抖落的冰霜,都在逐渐升高的气温中化成了湿淋淋的雾气,水壶里咕噜咕噜地不断冒出破裂的气泡,他坐在床沿边,将手凑到上面汲取些微暖意。空气中弥漫着酥人的酒香。
三日月将堆积在床上的各类书籍收拾起来放在简陋的床头柜上,坐在了鹤丸身边。
鹤丸将脑袋往三日月肩上一靠,闭上眼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
似乎。
……前几年我在旅途中遇到了一个失意青年。
他还是开了口。
大概才22岁的模样,学的是摄影,大学刚毕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巧和交往了整整四年的男朋友say goodbye,一个人窝在路边大排档里头吐得一塌糊涂,桌子上零散扔着的啤酒瓶被拼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埃菲尔铁塔。
这听上去像一个别人的故事。三日月笑了。
……嘿你听我说就好了不要插嘴。鹤丸瞪了他一眼。
分手的话说的很是干脆利索,转身就走显示一切都不是一个玩笑或者惊吓。失意青年热爱自由,也憧憬着无拘无束说走就走的旅程和热烈到能够将自己炸成烟花的恋爱,可是他成绩优异的男朋友却在毕业的时候被指派到南极去配合一项为期十年的科研工作,还不允许一天休假。
‘你可以走,但是我等不了。’
他是鹤,是还不愿被恋情拘束的高傲鸟儿。
然后呢,然后那么失意青年怎么样了呢。三日月将水壶中烫热的酒倒进保温杯里,递给了鹤丸。
鹤丸接过水杯,低头吹了吹,眼睛盯着泛起波澜的水面,声音影影绰绰得并不清晰。
他说,后来啊……
失意青年单身了四年。四年里,他走遍了世界的许多角落。
他站在世界屋脊上沐浴摄人心魄的日出,也行走在中东战乱地区纷飞的硝烟中。
他能够按捺住活跃的性子藏在瓦尔登湖旁安营扎寨体验远离尘嚣的诗意生活,也曾蹲在路边和摆摊的小贩拉呱了半天只为节省几个钢镚。
体验人生百态,然后,拍摄出最能代表‘世俗’幸福的作品。
然而这样一位意气风华到完全看不出过往失意的摄影家,终于在某天的招待会上接到了一个无法回应的赞扬,伴随着大厅内混杂的各种香水味和吵到耳膜都要炸开的人声,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鹤丸先生,能拍出如此出色的作品,想必您十分幸福。”
——想必您十分幸福。
幸福。
可那些镜头里从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四年前那个将啤酒瓶堆成铁塔模样的失意青年。
三日月你知道吗,南极和北极一样有着极昼极夜。
你会有半年的时间成天注视着天边那个火红的车轮直到心生厌烦,然后又会用半年的时间去缅怀曾在面颊停留的温暖。
可是看似高高在上的太阳啊,也不总是那么无情。
地理书上写,来自太阳的高能带电粒子流,能够使高层大气分子或原子激发……产生令人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极光美景。
我不太懂你们的物理啊科学啊之类的东西,可死去的太阳将遗留下的痕迹真实地埋藏在我肌肤内的每一处细小血管中,在日常生活中宣告着无可比拟的至尊地位,无论地球的上半年和下半年,还是一个人的四年前与四年后。
即使这双肉眼无法看见,它也坦诚地烙印于我们心脏之上。
……所以三日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我听说上面有下派一位专业摄影师来协助我们完成接下来几年的勘探任务,估摸着这几天就要到了的。”三日月笑了笑,他握住鹤丸捧着保温杯的手拉了过来,低头将那尚且温热的酒液一饮而尽。
燃烧的岩浆从嘴唇滚入咽喉,淌进心头。
他们在武尔卡的浮尘下接吻。
End.